-62-窥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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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件事,和亲眼看见那件事,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温洛莉丝手心里满是血痕,她的掌心被自己掐的血肉模糊,斯内普的记忆让她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毫无办法地站在那里看完了他整个被欺辱的过程,低头看向自己鲜红的掌心温洛莉丝眼神却意外地空洞。从眼底蔓延而出的妖红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了她原本湛蓝的双眸,她浅金色的发丝在无风的地下室中飘扬着,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多里斯的身影突然出现掐着她的脖颈将她带出了霍格沃茨城堡。

多里斯面露焦急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是她所熟悉的面容,但眼底那轻狂的光以及嘴角那抹冷笑却让她心惊,“温洛莉丝!”多里斯的手被心魔甩开,手背上立刻多出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粘稠的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城堡外的那片草地上。心魔缓缓地舔舐掉了她指尖上沾着的血肉,霎时间眼里红光大现,她看见多里斯紧皱的眉心和惨白的脸色勾起嘴角,“她啊……现在一心想要杀了波特家那个小子,杀戮心可比我厉害多了。”缱绻的语调和微微上翘的尾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多里斯陷入了惊慌中。

心魔肆无忌惮地释放着温洛莉丝的神力,不远处的黑湖上因为突如其来的威压而从湖中心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不少湖中生物因为受不了属于神的威压而纷纷跃出湖面。心魔看向黑压压的湖面不停有生物跳出来轻轻皱了皱眉,多里斯捂住受伤的手背把伤口慢慢愈合,她注意到了心魔在看向黑湖时眼里的厌恶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温洛莉丝作为狐类天生不喜水,尤其是像黑湖这种深不见底的湖泊,曾经三强争霸赛时她就表示过对于这种湖泊心里非常抵触。

温洛莉丝怕的话……心魔是不是也会怕?多里斯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了,她看见心魔已然有了想回到城堡找哈利的念头,就在心魔身形移动的瞬间多里斯化回了蛟身,长长的鳞尾卷住心魔把她拖入了黑湖底下。

果然如多里斯猜测的那样,心魔在湖里不停挣扎着,但多里斯的尾巴死死地困住她让她无法脱离桎梏,愤怒的心魔在多里斯那条漂亮的鳞尾上抓出无数血痕,扯掉了她不少的鳞片,一瞬间湖水里充满着浓浓的血腥味。

尾部的剧痛让多里斯在湖底疯狂翻腾搅起一片浑水,但仍然没有松开对心魔的禁锢,就在多里斯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温洛莉丝的身体软了下去,痛到充血的双眼看见了温洛莉丝四肢无力垂下,多里斯连忙恢复人身把温洛莉丝抱起回到了岸边。

满身血污的多里斯抱着温洛莉丝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用力拍着她的侧脸,声线里透出了恐惧:“醒醒,你醒醒——快醒来啊温南初——!”在多里斯不断努力下温洛莉丝剧烈咳嗽了几声呛出了喉咙里的水,她缓缓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眼里蓄满眼泪的多里斯。无力地朝她扯出了一个笑容,垂眸看见了多里斯双脚上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血肉翻起配上她满身滴水的模样,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咳…你不要命了吗?”温洛莉丝长长叹了口气,掌心覆上了多里斯的双脚,白光下她的伤口慢慢愈合,多里斯撩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握住温洛莉丝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怎么了,你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心魔说的你想杀了哈利又是怎么回事?!”温洛莉丝眼里的光芒随着多里斯一个个问题抛出飞快暗了下去,她轻轻摇摇头声音里透出了无限疲惫:“别问了,你先回去吧。”

多里斯顿了顿,看着低垂着头的温洛莉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推了一把,“回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知道温洛莉丝眼下的状态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多里斯站了起来走到城堡门口靠在石墙上,远处温洛莉丝的身影化成一个小黑点,在多里斯离开的地方一动也不动。

这本该是令人感到愉悦的一个夜晚,她不明白温洛莉丝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在斯内普办公室外失控让心魔占据她的身体,多里斯没有管自己身上还滴着水,她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圆月和漫天的繁星。就在多里斯在感叹着明天将会是一个好天气时突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滂泼大雨,她抬起手遮在眼前挡住了像冰雹似的不停往下落的雨水看向天空,空中那轮明黄色的圆月仍然挂在正中央,仍然是万里无云的漫天的繁星。

多里斯缓缓地放下了手再次将目光落到了远处在雨帘中仍然无动于衷的黑影。

狐狸雨 。温洛莉丝……哭了。

西弗勒斯盯着面前不知道是哪个学生的论文半天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字,笔尖长时间停留在羊皮卷上已经晕开了很大一片墨渍,但西弗勒斯却像没看见一样保持着握笔的姿势僵坐在椅子里。忽然房间外响起的急促雨声唤回了他的神智,他长长叹了口气把羽毛笔丢到了一旁,整个人颓然地靠进椅背里,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他以为有了温洛莉丝后自己那满目疮痍的心能够一点点愈合,但却不曾想到他对她的感情竟然无法支撑让她看见自己那些屈辱的过去。西弗勒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温洛莉丝在被自己轰出去后那无助的身影,但他却没能伸手抓住她,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为什么,他明明在心里已经决定了摒弃过去要好好接纳温洛莉丝,但为什么在发现她知道了自己那些过去时仍然会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慌和愤怒。对了,他在怕,他怕温洛莉丝在知道自己拥有着那些肮脏不堪的过去后不再像那样爱着他,他怕温洛莉丝会像莉莉那样离他远去。所以他再一次把自己藏进了那充满着尖刺的内壳里,在被别人抛弃以前,先抛弃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一抹轻笑不适时宜地出现在了西弗勒斯唇边,他眼里充满着厚厚的嘲讽,西弗勒斯啊西弗勒斯,你真是一个懦夫,连让自己爱的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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