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特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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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小番外,与正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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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圣诞节。

简疏桐到市中心医院报道的第一天,冷空气来袭,室外气温骤降到零下2度。

对于一座南方城市来说,最熬人的不是天气预报里的温度数字,而是阴寒渗人的冷风,钻到骨子里去的绵密湿气,黏稠,冰冷,如同她脚下被雨水浸透的棉袜。

即使在缓慢上升的电梯里,身上也有股挥之不去的潮气。

早知道今天就不穿这双鞋了,她皱着眉,难受地扭了扭脚趾。

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涓细的水流被反复挤压的触感,她迈出电梯,大理石地面留下一串透明的水渍脚印。

十二楼护士台在走廊正中央,半圆弧形,后方是办公室和库房,两个区域被磨砂玻璃隔开来,瞧不真切。

身着白衣的护士们正有条不紊地在处理手头的工作,没有多余的人注意到她这个新人。

“你好,我是刚通过医院护士考试,来报道的,我叫简疏桐。”她走到护士台前,开口道。

羽绒服裹着她纤瘦的身子,奶白色粗花呢围巾松松缠了两圈,露出的眼睛又大又圆,瞳仁清澈明亮,令人想起盛夏时节黑得剔透的葡萄。

“啊?哦!”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停下,对方打量了她一眼,露出浅笑,“你直接去找护士长吧,她在里头的办公室。喏,就在第一间。”

“好,谢谢你啊!”

简疏桐露齿一笑,眼尾的睫毛耷拉着,鼻尖冻得有些发红。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拍一拍外套上的水珠,正待迈步,才发现手中的折叠伞还在不断往下滴水,逐渐形成一条细长的水流,往边上淌去。

怔愣间,一双黑色男士皮鞋出现在视野中,步子跨得大,两步就踩踏在了水面上,鞋底溅起微小的水花。

穿着黑裤子的腿修长,笔直,及膝白大褂随着步伐缓缓拂动,垂在身侧的手掌宽大,又白得亮眼。

她下意识想要看得清楚些,对方足下一拐,消失在了不远处的病房门口。

是在查房的......医生?

……

“简疏桐,嗯,23岁,还是挺年轻的。”

护士长拿着简历粗略看一遍,双手放在桌面上交叠,“咱们这楼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要做的事情也很杂,你刚开始可能不一定能应付得来,我会先让经验丰富一点的同事先多教教你,你跟着学,很快也就能掌握了。”

“是,我会好好学的护士长。”她点头。

护士长站起身,冲她招招手,“给你简单介绍下我们的工作环境,你看到了,这边是护士台,是与病人家属沟通,协商和告知护理事务的第一线,也是我们十二楼神经外科护士的门面,我们......”

“李医生,32床病人今天凌晨两点左右高烧38.9度,物理降温后又持续回升,痰液黄中带绿,黏稠有血丝,咳嗽增多,病人有呼吸困难迹象。”

正坐着敲键盘的一位护士突然起身,向病房里走出来的人汇报情况。

正在听候护士长介绍的间隙,简疏桐下意识往前方瞥了一眼。

男人个子很高,走到近前时,隔着护理台静立,在台面上投下一片阴影。

“开痰培养检查,今早去采集痰液,感染耐药菌的话立刻换抗生素。”

他开口,嗓音冷冽低沉,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淡淡道:“片子看到了,病人送来时什么情况。”

这话是问边上的另一位主治医生。

“急诊那边刚交代完毕,刚送来的这位病人三个小时前在货车上卸货时头部向下坠落,当场昏迷,送县医院后被拒,再乘坐120转至到我们这,耳部少量出血,有抽搐和尿失禁现象,双侧瞳孔扩散,对光无反应,自主呼吸反应弱。”

“告知家属,预估颅脑重度损伤,出血量大,准备开颅手术签字。”

“好,我立刻去通知!”主治医生匆匆离去。

“李医生!”护士长喊他。

将手机放回白袍口袋内,男人侧过身,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细细的框架隐没在墨黑的发丝间。

口罩将下半张脸遮盖住,白色长袍一尘不染,灰色衬衫领口笔挺,极素洁的颜色,上衣口袋处夹了两支笔。

阴冷潮湿的天气,他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衫,温润,干燥,单手放在白大褂口袋内,有种漫不经心的冷淡。

“护士长,什么事。”他看一眼腕上的手表,微挑的眼角隐没在镜片后。

“李医生,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咱科室新来的护士,简疏桐。”

护士长将站在身后的人往前推了推,“疏桐,这是咱神经外科的李副主任。”

“!”

骤然被点到名字,娇小的身影几不可查地一僵,一下站得笔直,标准如军姿,“李医生你好,我是刚刚来报道的简疏桐,麻烦你多指导。”

“嗯。”他应。

再没有多余的回应。她也不敢乱动。

紧张。

即使是参加医院的入职面试,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简疏桐低着头,心尖某一处像被微微扎了一下,泛起一股酥软的麻意。

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一片白色的衣角自眼前掠过,再往前看,已经没了那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家属推着病人经过,穿白色制服的护士穿梭往来,推车轮椅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噜的摩擦声。

不知道哪间病房内,间或有婴儿的啼哭声传出。

她站在原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弥漫在鼻尖。

“怦怦怦怦怦......”

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跳动,周遭的声音在此刻才重新汇入耳中。

她刚才是什么表情?有笑吗?

简疏桐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至脚踝的羽绒服,沉闷的黑,发型照例是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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