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乱葬岗(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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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白嫩的小脚乖顺地展露着,指甲泛着淡淡的粉红,精巧起伏的脚掌随着车身一下下颠动。

圆润可爱的脚后跟,脚趾玲珑小巧,腿肚的弧线逐渐收紧,勾勒出极细的脚踝。

成年男子的手指只需虚虚一圈,便可完全握在掌心。

车身一个剧烈颠簸,车轮似是陷入了泥泞的小坑之内,晃悠得愈发厉害。

“叮叮当……叮叮当当……”

睡在毯子上的人微微动了动,紧接着伸出手,脚趾扣紧,伸了个懒腰,直接翻了个身又睡了。

她这大大咧咧的一个翻身,却呼啦一声将披风掀落,连带着水蓝色的裙摆一翻,几乎卷至腰际,连披风的一角也被夹在了双腿之间。

女儿家隐藏在鞋袜内的隐秘肌肤就这般暴露在人前,毫无遮拦,似可以任人把玩。

斜靠在软枕上的男子撑起上身,宽大的袖袍垂落至榻下,一双狭长微挑的眼眸略微一眯。

襦裙轻软丝滑,内里却未着寸缕。

撩高的裙摆下,露一大片玉一般奶白的肌肤,圆润饱满的大腿,小腿笔直纤细,骨肉均匀,似泛着剔透莹亮的光泽。

偏生女孩儿睡着了还不老实,交叠的双腿摩挲着,一只脚翘高,又将夹在腿间的纯黑布料蹭了开去。

榻上的人不知何时已下了坐榻,往前迈了几步,而后缓缓俯下身,浓黑的睫毛垂着。

缠着佛珠的手捏着纸扇的扇柄,慢慢挑起裙摆的一角,往上一掀。

下一秒,睡梦中的人抬起手,将这恼人的扇子狠狠拍了开去,“不要吵我!”

少女丰润幼圆的臀部曲线只在刹那闪现,轻软的裙摆飘飘而下,眨眼便又遮挡了彻底。

他少见地怔愣了一下,一贯沉郁无波的瞳孔一凝,执扇的手被打得歪斜至一侧,连扇子也差点自指间脱落。

与此同时,幻境如被打碎的玻璃镜面,在瞬间破碎成无数细小的微粒,骤然消散。

躺于床榻上的人豁然睁开眼,随之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单手捂住胸口,闷咳了一声,唇角溢开一丝鲜血。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唇角轻轻一擦,他垂眸看着指腹沾染的鲜红,唇角扬起温软的弧度,眼底的暗色却是更深更浓,闪过一丝阴戾之色,森冷入骨。

清晨的天空朗润明净,但暖融的光线被灰色云层覆盖,吹起一阵阵渗入骨髓的阴寒冷风,呜呜而鸣,直人头脑发涨,头疼不已。

在这料峭裹霜的深秋,街市也比往日更萧条一些,赶早摆了摊儿的小贩也瑟缩着,双手揣在袖口内,时不时原地跺一跺脚,找回些温度。

紧挨着一家古玩店的,是一个临街支了摊子的包子铺,说是铺面,也不过是一具安了蒸笼的担子,走街串巷地叫卖。

此时笼盖儿一掀,白雾一般的热气铺天盖地,直迷了人眼,待雾气散开些许,就见一只只滚圆的白面包子堆叠着,柔韧的面皮透着油光,漾开浓郁的肉香。

“老板,要八个肉包子。”

“诶,好嘞!”

戴着袖套的摊主利索地装了包子,将黄油纸往前一递,透过迷蒙的热气,可见面前站着的人下巴尖巧,骨骼纤细,瞳孔乌黑,唇色粉润,虽面上有些带痂的伤口,但眼神灵动清亮,仍有种说不出的少年英气。

只是她头发极短,不似寻常女子挽发或垂髻,身上穿的也是男子的粗布短衣,一时之间,倒是雌雄难辨。

摊主接了铜板,略一晃神,又见这着装异常的少女直接将滚热的包子拿在手中,嗷呜咬了一大口,面颊鼓鼓咀嚼时,又被前头另一个小摊吸引了目光。

面粉加水搅拌成稠稠的面糊糊,在铁制圆盘上面刷一层薄薄的油,舀起一勺面糊画一个圆,滋啦一声,面糊瞬间凝固成了一张雪白的面皮,再将事先炒好的绿豆芽放在面皮一侧,对折压紧,装入油纸包内,便是林家庄特有的小食——面饺。

再走下去,还有卖新鲜瓜果的农夫,替人看相的算命先生,皆在寒风中抖开了铺面,等着上门的来客,倒是与入夜后萧索的街道有了截然不同的生气。

自穿书以来,简疏桐第一次得了机会独自上街,口中叼着包子,瞧着街头卖糖人的,字画的,姑娘家的银钗和胭脂水粉的小摊,只觉格外新奇,一路走,一路溜溜哒哒,步上台阶。

昨晚下榻的酒楼并不提供早食,但一排门板已然卸下,准备着午市时接待来客。

简疏桐揣着几个油纸包,迈入门槛内,就见靠里的一张方桌旁,已坐了几道身影,便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公子,请。”

一名身着暗色短衣的随从为座上的男子斟上茶水,复又恭敬地退至后方站着,面露恭谦地微垂着头。

简疏桐脚下一顿,眼中见这人格外眼熟,稍一思量,才猛然间想起,这人不正是昨天负责驾马车的车夫……

李家少爷出行,配备的专车低调奢华,自然也派了专人随行伺候。

所以,这人根本就……就已经随身带了侍从,那为何还要故意差遣她,说什么……缺个使唤得顺手的……丫鬟?

李家高门大户,什么时候会缺她这么一个笨手笨脚,看着就碍眼的小罗喽!

垂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简疏桐垂下睫毛,不知为何只觉胸口有些发闷,只刻意不再去看座上的那道身影,上前一步,放下手中的纸包,“小姐,我买了些早点,趁热吃吧。”

“咦?你这嘴边是什么?”

嘴边?

简疏桐猛一抬头,反射性用手背擦下唇角,果然见一抹晶亮的油星,不由呆了呆。

“啧啧……”少年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一脸嘲讽地斜睨她,“粗鲁又爱吃,哪家的女孩会像你这样,真是好笑。”

简疏桐额角青筋一跳。

看在你是男主的份上,我忍。

“阿桐,不碍事,饿了只管多吃一些。”华裳适时地开了口,她今日穿一身嫩黄的襦裙,袖口的薄纱挽成两朵小而精致的蝴蝶结,女子的娇俏甜美显露无疑。

听着这声软语,简疏桐顿觉心头一酥,涌过一阵热流。

瞧瞧,瞧瞧,什么叫天使女孩!

配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狼崽子,真是大亏!

简疏桐弯下腰,将一路揣在怀里保着温的纸包打开,露出里头洁白饱满的肉包,还有趁热带回来的面饺,面饺皮还带着高温熨烫所留下的点点焦黄,像素白的纸绢染开点点金黄的花瓣,瞧着就令人欢喜。

果然,华裳对面饺颇有些兴趣,纤纤十指捏着油纸,小口小口,一连吃了大半个。

“喜欢?”

华裳口中细细咀嚼着,闻言抬眸,就见坐于身侧的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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