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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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尴尬也就是一时,众人顾忌着长平公主,也不敢多语。不过因着两颗夜明珠实在太过“耀眼”,在这之后呈上的贺礼,也就不怎么能激起人的兴趣了。

不久冠礼重新开始,一直持续到了晚间才结束。沈相为表谢意,特设晚宴招待,他派人先送宾客去后院厢房歇息。

众人都如释重负,三三两两结伴着走入后院。长平公主也被沈府仆从引着去厢房,贺兰替她打水擦脸,依云给她捏腿捶背。

“这一天可真够累人的,奴婢还以为只有行礼的人受罪,没想到坐着观礼也这么辛苦……”依云边捶背边发牢骚。

李元羲扭扭脖子:“这辛苦可不是人人都能受的起,外面有些人上杆子想受这份苦都没人搭理呢!”

这些日子她的人从杨剑锋那儿多多少少网罗些消息,至少当朝大员的名单她已经不陌生了。

今日报礼单,这些人半数都在上面,沈家的人缘可真不是一般好啊……或者也可以说是权势滔天?

公主闭目养神,深感自己阿兄心肠太软,此等狼子野心的外戚,居然还让他活得好好的,换了她早就按个名头先杀了再说,管他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有奴婢敲门送来了东西:“参见公主,这是奴家主人对宾客的回礼,还望公主莫要嫌弃。”李元羲知道这是礼节的一环,便让贺兰去收下。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来人也是位婢女,行礼道:“公主,奴家公子想请公主出门一叙。”

李元羲抬起脑袋,疑道:“他有说是什么事?”

“奴婢不知,公子只要奴婢来请公主。”

元羲犹豫了一会,回道:“你等一下,本宫收拾片刻。”

半刻钟后,公主带着人跟着那个婢女走出院门,在沈府园子里逛荡。

她心中思绪交缠:沈承到底想干嘛?不会还是想退珠子吧?他要是敢再啰嗦,我就当他面把东西砸碎了省事!

“公主,到了。”婢女将她引到一座小亭,然后退到一旁。

李元羲做好了颐指气使的准备,然后就有人从亭子后面冒了出来。

来人竟是王述!

李元羲有一瞬的怔愣,不知怎么好好的沈承变成了王述?

她立刻回望引路的婢女,仔细打量后才发现,她的穿着与刚刚沈府送礼的奴婢并不相同,是她先入为主,以为上她这儿来的都是同一家的奴婢,因此当她说出“奴家公子”时,理所当然认为那人是沈承,并没有多问!

似是感受到公主的惊疑,王述行礼告罪:“贸然请公主叙话,是草民失礼。”

李元羲压住心中的情绪,语气努力平静:“不知王公子请本宫来此,是为何事?”

王述似有话说,但扭捏着张不开嘴,眼神不时瞄向四周,像是觉得人多不太好说。

李元羲跟贺兰依云使了个眼色,两人都退了下去,王述身边的女婢也知趣走开,于是亭子内就剩下了他二人。

公主忍住不耐,准备听他说话。王述见人离开,先行礼告罪,然后斟酌开口:“自府上一别,王述一直有话想对公主说,苦于找不到机会,没想到今日会在此相聚……”

李元羲面无表情听着他别扭僵硬的开场白,没有搭话。

王述见她并无反感,继续说了下去……

然后李元羲的表情渐渐从装作平静的不耐烦,变成了惊讶,接着恼火,最后直接气笑了。

只因这个王二郎,居然在跟她说教!

从府上那次开始说起,话里话外都是她过于跋扈,不食人间疾苦,不懂名声重要……

王二郎似乎没意识到公主的情绪转变,低着头越说越上瘾:“还有今日,公主送的礼太过奢华,风头过盛,会被有心人做文章,说公主不端庄……”

“本宫端不端庄与王公子何干,竟使得王公子来教训本宫?!”李元羲厉声打断。

王述被震慑住,话语就此掐断,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李元羲。接着后知后觉告罪:“草民无状,冒犯公主,请公主降罪!”

又不甘心接了一句:“只是这都是草民的肺腑之言,句句诚恳,只有劝谏之心,绝无教训之意!”

此时已日薄西山,夕阳也渐渐收起光芒,天穹慢慢被黑暗侵蚀,半遮半掩人们脸上的情绪。

“所以王公子凭何觉得本宫会听你的?”公主目色与黑暗融为一体,语气归于平静,好似只是随意一问。

王述有些不知该如何诉清两人关系,他这也是为了将来……

公主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幽幽笑道:“王公子是觉得,与我有婚约,所以想要提前训妻?”

沈府后院,管家没想到天黑得如此快,赶忙招呼奴婢们上灯。有奴婢拿着火石“唰唰”打擦,火苗扬起,硝烟弥漫,接着一盏盏烛火被陆续点燃,不远处的房屋立刻变得灯火通明。

王述没想到她如此胆大直白,将他二人关系直接摊上桌面,想着今日自己的表现,可不是一个“训妻”吗……

他顿时又羞又臊,仿佛置身沸水之中,满脸涨红,慌张无措,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公主无视他的反应,淡然继续:“可王公子怎么就断言,你一定就能尚公主呢?”

李元羲嘴角向上,笑容中包含七分讽刺,三分邪恶:“这事情,可没有绝对的,别到时候公主没娶到,官身和小命先保不住了。”

夜风起,微微吹透衣衫,使人忘却了白日热阳,乍暖还寒。

王述乍听这言语,感觉头骨里无端钻入了一股冰凉冷气,使他脸上的热气快速退却下去,大脑也好像被冰冻了。

他不可思议看着对方,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什么机锋。

李元羲没给他多嘴的机会,潇洒转身,边走边思量:还想着那消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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