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小狐狸往事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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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黎让闭关后,再没有动物来骚扰灵叙,在他修行的时候喊他出去玩,教他捕猎和打架的本领,或者送肉送果子奖励他的每一次进步。

最开始,灵叙觉得非常不适应。黎让自幼时便陪伴他成长自今,虽然有时候会坏心眼地逗狐,但大多数时候就是一个暖心的大哥,对狐特别关爱。

他经常会跑到黎让闭关的山洞外徘徊,一坐就是大半天。

次数多了,黎让感受到他的存在,会在门口化出一块柔软的苏灵花丛,让小狐狸可以趴上面休息。

这日,灵叙从山洞回家,途中忽感地动山摇,地底传来阵阵龙吟咆哮声。

回头看向山顶,不断有石块掉落,小山峰断裂。

来不及害怕,他一边躲避着滚落的山石,一边注意脚下陡然出现的裂缝,向山洞跑去。

洞里闭关的黎让同样感受到动静,赶紧化出幻境查看小狐狸的位置,看到它不怕死地往山上跑,咒骂一声,瞬间闪到小狐狸面前,叼着它到稍微安全的地方放下,“你跑上来干什么?”

灵叙仰头大声说:“狐担心你!”

黎让怔了会,叹息:“我比你大几百岁呢,这小场面见识过很多次了,担心什么,你赶快回去,和族人呆在一块。”

“为何会突然地动山摇?”

“回去问你的族长,乖,我得回去继续闭关了,你自己能回去吗?”

灵叙点头:“狐可以,你真的不会有事吗?”

“不会。”黎让语气肯定地说,推着小狐狸向下,为防它不走,立即闪回洞穴。守着幻境,直到小狐狸平安回到母亲身边,才继续安心修炼。

灵叙进到部族,四散的狐狸们都疯狂往家里跑,族长祭司和几个不常见的前辈面容严肃地守在外围。

“族长。”

族长正关注着山顶的裂缝,脚腕被抓住,低头一看竟是灵叙。“你怎么还在这?快回你母亲那。”

灵叙摇头:“狐可以保护大家。”

族长抱着小狐狸,语气是少见的沉重:“灵叙,你还小,暂时不需要你,你快回家,等到来日你修炼有成,再和我们一起保卫家园可好?”

灵叙有点难过,回头看向山顶,断裂的巨缝间冒出滚滚浓烟,不断有火星从里面溅出,滚烫的岩浆倾倒而出,龙吟咆哮声不止,震得火焰四射。

“快走。”族长不再多说,把小狐狸往里抛去。

翻滚了两圈才着地的灵叙跑起来,眼前从天而降的火焰如雨落下,落到苏灵花上,顷刻化为焦黑一片。

“灵叙。”母亲逆着狐狸群找到灵叙,一把抱起它跟上队伍。

灵叙搂着母亲的脖子问:“娘亲,究竟为何会这样?我们要去哪?”

母亲贴着灵叙的脸柔声说:“去青丘。山底镇压着一条近万年的魔蛟,每隔几百年就会暴起,引发山火震荡,其威力非我们能抵挡,到时候族长他们会来和我们汇合,不要怕,没事的。”

灵叙没说话,眺望着远处如同炼狱般的家园,有来不及逃跑的狐狸和其他生灵被火球砸中,一声嘶叫后化为黑团。

没人告诉他,苏台山竟然藏着这样一个巨大隐患。

魔蛟暴动已然有很长一段岁月,长到青丘都专门为他们留出一块避难地。

与灵叙差不多大的狐狸们,第一次遭逢如此恐怖的灾难,瑟瑟发抖地簇拥在一块。

小八看着始终沉默不语却不见害怕的灵叙,小声问:“老大,你怎么呢?”

旁边的六尾扒着它的爪子喃喃:“老大,你别憋着,我们不会笑你的,这次真的太可怕了。”

灵叙扫了眼身边的狐狸,淡定道:“狐没有害怕,狐只是在想,有朝一日,狐一定会杀了魔蛟,让大家再不必逃难。”

小八和六尾对视一眼,不确定地说:“族长他们都没办法,你行么?”

“有志者事竟成,狐会努力的。”

灵叙守在路口等了三日才等来族长们。他围着族长和前辈们闻了一圈,没闻到血腥味才放下心。

族长笑着将它抱起,弹了弹额头说:“担心我们吗?不会有事的。”

“嘤!”

他没急着离开,就这样窝在族长怀里,看着族长慰问族人,和青丘前辈交谈,与祭司商量后续的安排,

族长有心培养灵叙,从不避讳族中一切事务,甚至会询问它的看法,合理的还会采纳。

大事处理完,灵叙就自觉离开,留族长休息,也不能时刻都黏着族长。

青丘不比自家有存货,食物都得现抓,有时来不及,还没学会捕食的小狐狸们就会饿肚子。

灵叙得知后,加入到捕猎行中。

追着一只老鼠跑出避难区,迎面和青丘的狐狸撞上,两只狐撞得狐仰马翻,老鼠则趁机逃出生天。

灵叙站起来,对面好几只青丘狐狸跑过来,围着跌倒的那只。他想了想,率先开口:“对不起,狐没有看见你。”

九霄抖了抖身体,打量起面前的狐狸,说:“你是有苏族的吗?你们那的魔蛟又暴动了?”

“是的,谢谢你们收留我们。”灵叙语气诚恳道。

旁边的九云说:“你们干脆加入青丘算了,又是魔蛟又是惩罚的,我看女娲娘娘就是故意的。”

灵叙不明地问:“什么惩罚?为什么女娲娘娘故意惩罚我们?”

九霄咦道:“你不知道吗?殷商时,女娲娘娘派有苏灵姝祸乱商纣王的天下,结果它残害百姓陷害忠良,被姜子牙斩杀,你们有苏族也因此被罚百年无三花狐。”

灵叙完全愣住,不知所措地喃喃:“狐不知道。”

九云煞有其是说:“本来魔蛟就是惩罚,女娲娘娘心善给你们将功补过的机会,有苏灵姝还弄巧成拙,罪加一等。”

九霄反驳它的话:“谁说魔蛟是惩罚了?”

“不是惩罚,怎么刚好被关押在苏台山,还老有暴动。”

“关押的时候又没有暴动,你不听老师讲课。”

“我这是举一反三,见微知著。”

“明明是胡编乱造。”

...

灵叙一言不发地看着它们几个争吵起来,默默转身回去。走着走着就跑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族长身边。

他要听族长说,什么将功补过,什么惩罚,族长说的才算数。

族长听完灵叙回述那些狐狸说的话,大手盖住它的头轻轻揉了揉,叹道:“魔蛟不是惩罚,我们本就有看守的职责,只不过封印松动,我无力加持,才有如此暴动。至于灵姝的事,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女娲娘娘的错,等你化形后,去凡间游历自会懂得。”

灵叙闭眼蹭族长的手,片刻后继续问:“那百年无三花是真的吗?”

族长笑道:“是也不是,这不是已经有你了吗?”

灵叙明白了族长话里的意思,惩罚是真的,难怪这一辈的小狐狸只有他一只九尾。

从魔蛟暴起致家园被毁,到有苏灵姝的惩罚,他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族长说的责任,想要努力修炼的心从未如此强烈过。

他不仅要铲除魔蛟,还要保护好每一个族人和延续部族的未来。

自此灵叙开始跟着前辈们修行,空闲时间就去帮忙捕猎喂小狐狸。

小八几次遇到灵叙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老大,你要去哪?好久没和我们一起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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