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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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于是,她问:“那,可以轻薄吗?”

美人:“……”

这次沉默的,换成了“槐树街83号婚介所”幻化的绝色美人。

它不知道面前的人类是天真,还是在装傻?

不过很快,它的嘴角勾了起来,那双漂亮非人的碧绿色眼睛里有斑斓的色彩闪过。

“可以啊。”美人笑着道,“凡是得到,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只要,你愿意把你身体里的神格给我。”

苏白被它的笑容勾的,胃里更饿了。

好在被那块神秘的、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碎片砸中后,她的脑子已经清醒了不少。她强忍着沸腾的食欲,用力按住美人的手腕:“你到底是什么?”

“我?”银发美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是槐树街83号婚介所的管家。”

说完,眉眼下垂,露出柔弱可怜的模样。

“你就不能对美人温柔一点吗?”它望向被苏白按住的手腕。

美则美矣,但——

苏白道:“你不是‘人’。”

槐树街83号婚介所:“……”

怎么回事?

这人脑子有毛病?

它是按照她的喜好幻化的,人类对于梦中情人不该言听计从吗?可是她现在看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盘菜。

“你在骗我。”苏白。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

知道苏白体内的神明碎片,牵扯到那位主宰“贪婪”和“食欲”的神明后,它就知道今天的这件事不太好办了,“我是槐树街83号婚介所。”

“槐树街83号婚介所是我的。”苏白皱眉。

“……”什么意思?

是威胁吗?

还是她想收容我?

“槐树街83号婚介所”皱起了眉头。

异常在打量苏白,苏白也在打量它。

她没有忘记刚才发生的事,面前的“美人”根本不是人,那又是什么?跟列车上遇到的“孕妇”一样的怪物?

而且,她好像还掌握了不得了的金手指。

她可以通过“吃”,或者说是通过“金芒吞噬”,掠夺“怪物”身上的力量。

在荒野的那辆列车上,她便是使用从“孕妇”怪物那里得到的力量,心脏伤口愈合、死而复生。坏处就是力量耗尽后,身体从“饱满健康”变得“枯瘦如柴”,人不人、鬼不鬼,腹中也一直处于饥饿中。

饥饿驱使着她,不断进食。

然而现在人类的食物已经没办法再满足她了,只有怪物才能让她有饱腹的感觉。

原本列车上的“孕妇”怪物,就可以让她拥有饱腹的感觉,可自从她刚才尝过“美人”的味道后,就对那味道念念不忘。

如果说,列车上遇到的那只“孕妇”怪物是可以让人饱腹的窝头馒头,那么面前的怪物就是饕餮盛宴,让她根本没办法拒绝的美味。

她现在就是一只馋了十万年的饿鬼。

只是“美人”的实力并不弱,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吃掉它呢?

为了再尝一口极品佳肴,苏白陷入了苦恼。

这时,被压在身下的“美人”开口:

“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我成为你的收容物。”

“你可以使用我的力量,我也可以帮你猎取更多的‘食物’,作为交换条件,你需要帮我修复‘身体’。”

那双碧绿的、不似人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苏白。

不是想要它吗?

收容它,让它成为她的收容物,通过缔结契约关系来降低她的警惕。

她身体里有神明“暴食”的碎片,潜力不小,它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她替它搜寻“修复身体”的材料,借着她强大起来,在强大起来后——

再吞掉她身体里的“暴食”碎片!

对“槐树街83号婚介所”来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成为她的收容物?可以使用它的力量?它还会主动帮她猎取“食物”?

苏白望着近在咫尺的“银发美人”,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她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需要帮对方寻找“可以修复身体的材料”。

“帮它修复身体”,是说它现在处于弱小期吗?

处于弱小期都这么美味诱人,等它成长起来了,不知道会有多么馋人?就好像是养羊,还是养肥了的好吃。

瘦的时候可以帮她“打猎”,等养肥了,变得更美味了,又可以一口吃掉。

对于苏白来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交易的双方都很满意,都觉得占了对方的便宜。

很快,一个树枝缠绕神杖的阵法图案出现在客厅的地板上。

“槐树街83号婚介所”告诉苏白,“树枝缠绕神杖”指向掌握“秩序”权柄的神明。

“秩序”的权柄包括“公平”和“诚信”,因此在立契约的时候,大家都习惯请求这位神明来见证。

然后它又寻来了一根拇指长的蜡烛,一小块从厨房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已经硬成石头的馒头,放在阵法的两个角上面。

望见苏白疑惑的视线,它主动解释:“虽然契约由‘秩序’见证,但‘秩序’早就已经陨落了。因此,立契约不一定需要跟祂神格相关的供品,只要保证凑齐四个物件就行。”

说完,又让苏白提供剩下的两个物件。

在向“银发美人”确定,用于仪式的物件在仪式结束后,不会损毁消失后,苏白从兜里掏出了那张今天刚从黄昏镇商会领回来的、盖有印章的证明书,放在阵法上。

“银发美人”在看到那张盖有商会印章的证明书时,那双漂亮非人的碧绿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一抹什么。

不过它没有询问,只是提醒苏白还差一个。

苏白在兜里掏了掏,最后掏出婚介所大门的钥匙,她弯腰将钥匙放在了阵法的最后一个角上。

钥匙刚放上去,苏白的手边就起了一阵微风。

阵法发出微弱的光芒,放在四角的物件在轻风的托举下慢慢漂浮到半空中。紧跟着,苏白的面前出现了一片白色的光海。

光海温柔,像是冬日的暖阳。

这时,“槐树街83号婚介所”又跟她重复了一遍契约内容:

她帮助“槐树街83号婚介所”搜寻修补身体的材料,“槐树街83号婚介所”成为她的收容物,成为她的所有物,帮助她猎取食物。

当“槐树街83号婚介所”的身体修补完成,当她不再需要对方的力量、不再需要对方帮忙猎取食物,契约终止。

光海退去,四个用于仪式的物件落回地面,苏白的手背上多了一个“树枝缠绕神杖”的图案。

“槐树街83号婚介所”从身体里抽出一缕漆黑的、像是流动液体的东西,送到苏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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