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故人之子,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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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故人之子,不能回头

隐龙寺的位置其实不算好。

因着靠近启夏门,连着城外的山,地势南高北低,是个倒仰形。

当年建寺的和尚却利用地势,将佛殿层层叠起,错落有致,与城外的山一道形成了一道屏风,遥与大明宫相呼应。

先皇年少,还未继位时,因仰慕佛法,在寺院中隐姓埋名待了数月,与僧人们通吃同住。

继位后,盛赞该寺。称其为“屏障”,挡住了城外的邪风歪气,隐为大明宫护卫。而扶光摇曳,华彩四溢,隐有龙气盘桓,于是为其亲提:“隐龙寺”。

伯懿站在隐龙寺阶下,紧抿双唇。

“大梦归吗?”

伯懿见玉浅肆舒展的眉头缓缓凝起,只觉得这院子里的虫鸣太吵了些。

寂空停了诵经声,默然拨动着手中念珠。念珠轻击,零零落落,发出起伏的细碎声响。

唇角含着讽意,再次仰头时,神色恢复沉静。

“少爷,那可是十年前您酿的第一壶酒。您不是说,待我们平安离京之时,当庆功酒喝吗?现在就喝,不大吉利吧.”

知客僧见人带到,便利落离开。来寻寂空的,都是身世凄惨的可怜人,人家的秘辛,自然不能随便听。是以,往往他们就侯在寺外,将人带到便离开。

暗哼一声:“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去吃什么脏器下水,不识货。”

这次入京,意外之事属实太多了。

从出了隐龙寺开始,他便心绪纷乱,怅然无措。

花神的生日宴,方才热闹起来。

玉浅肆退后一步,让出门口的位置,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果然华光溢彩。

“哦,对了!提醒伯公子,您还欠我一个赌约为偿,希望隐龙寺之行,能让我得偿所愿。”

玉浅肆唇角淡扬,目光从他身上漫然掠过,停在了他身后酒书的身上。

“属下昨日一早便去京郊取来了,按您的吩咐,寻了个偏僻的酒坊存起来了,那间酒坊也已盘好了。”

酒书知晓伯懿并不是让自己真的去诵经,因而在寺里溜达了一圈便又走了回来,这隐龙寺香客云集,热闹非凡,只好折返回来,候在门外,听从下一步指示。方才少爷当着小比丘的面儿支开他,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是给了他一个合理的理由前去查探。跟着少爷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红色的裙摆似昙般随着女子转身的动作而骤然轻绽,一瞬而逝。

伯懿回过头,只觉得万事不顺,小院里引路的小僧似是早知他会来一般,带着他前往静堂,更让他心中升腾起丝丝不快。

寂空摆摆手打断他:“先别念叨,快!快扶我起来。”

酒书目瞪口呆,这便是传说中的玉罗刹?

昨日虽暗中跟随,但并不敢靠近。现在近前一看,果然格外耀眼啊。

站了片刻,拾级而上,这次却无人阻拦。

寂空也不催他,只阖上眼,旁若无人地念起了静心咒。

一语将毕,抬头却见自家少爷直立在人群中,面色沉静若深潭,但微凝的眉头却出卖了他的神思。

“当年之事,我年纪尚小,其实记得不清了.但我还记得,我临走时,她给了我小字,唤我‘闲安’。我便偏守一隅,如她所愿。”

良久,伯懿棱角分明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讥讽,只不知是对谁。

正是玉里馆要求的佛签。

伯懿故作镇定长腿一迈,从她身旁掠过。

“带我去看看。”

故人?

隐龙寺的知客僧听闻来意,引着他与酒书入内。

门扇的开合,给将将暗下去的客堂里添了一丝金意。良久,送伯懿离开的小僧进了佛堂。

不仅要借着印章寻人,打听玉里馆之事,还要京郊京城两头跑,昨日刚回来,便又被安排了去盯梢玉浅肆,今日还跑了两趟隐龙寺。

怪不得他来的时候再无人提忏悔一事。引路的僧人并不知晓那小沙弥说的话。寂空恐怕也没想到,会有人敢在佛前撒谎,没有绕去前殿直接来寻他了吧……

伯懿看酒书这般不争气的模样,不满地清了清嗓子,对着陡然回神的酒书,道:“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如此作为,你还是给我去前殿好好诵经,给我静静你的凡尘俗心!”

明镜确定屋外无人之后,掩上房门,有些不解。

堂内茶香四溢,老僧笑意盈盈。

他擅察言观色,见自家少爷一脸阴沉,也不敢再多言,低头随着他出了隐龙寺,前往玉里馆。

他自如谢过,转身离去。

您不也是被这玉罗刹撩拨得不知所措,还巴巴儿地跑来亲来求佛签?怎好意思说我。

“所以,禅尊让那人去见玉施主,是觉得他能帮到玉施主?”明镜听了个云里雾里,还是想不通这两者之间的必然联系在何处。

二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对方,一时间大眼瞪小眼,只余下春虫隐草的嘶鸣。

闲适安宁。

这个寂空和尚口口声声的“杀孽血债”,若不是信口开河,定然是另有深意。可知晓他们身份,敢用“杀孽”做文章的,自然是从北边儿来的。可转悠了一圈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寂空却不愿再多言,只问他:“施主可想清楚了?若是选择了这条路,便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寂空似是恍惚回了神,望着稀光回忆着:“明镜呐,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细抿一口,蜜香盈齿,回甘醇厚,是上好的的古树滇青,起码有五十年的年岁了。

酒书委屈地撇了撇嘴。

处理完这一切,一仰头才发觉,天色渐暗,人潮如织。

他仓皇地将被杯盏置于案上,握拳垂眸,试图静心。

“酒书,让你带的酒,可拿来了?”

花朝佳节,黄昏时分,才子佳人,自然无旁人什么干系。

“明镜啊,人送走了?”

见明镜又要开口驳他,寂空连忙摆手示意等他说完,手指上的蜜饯糖粉似霜雪一般扑簌:“玉家那丫头,这些年过得实在太苦了些。年纪轻轻遭逢那些惨祸,靠着自己筹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伯懿凝着判词,眸底闪过一丝痛苦。

本就端足了架子打算一探虚实,却没想一见寂空的面,就被诚恳的致歉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角刻莲,刀刀深邃,笔笔入魂。

不夜之侯清香萦鼻,被面前蔼目圆脸的和尚双手递出,他倒犯了难,总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玉浅肆看着伯懿四平八稳的身形微微一晃,得逞似的转身而去。

上书判词:

“势弱休云败,家亡亦论亲。偶得旧缘絮,愿尔大梦归。”

伯懿剜了他一眼,酒书立刻闭嘴乖乖带路。

杯中波纹四起,声声荡心。

路过那间酒楼,阵阵辛辣传来。看也不看,便知晓是蜀地风味。

明镜见他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扶着后腰,一副俯仰不得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佛门禅宗的模样。

“比您遇见玉施主还要早一年。”说到这个,二人都似是都想起了那一年间的遭遇,一时默默。

酒书暗叹一声自己的辛苦。

再一看一旁停着的雪青色马车,其上纹路繁复,浅浅勾勒出一个“王”字。

寂空拨过一颗念珠,轻叹似的念了句佛号。

寂空摇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递上一块槐木制的佛签。

说到这里,寂空语中多了几分叹意,似在低声自语:“可这人呐,若是太聪明,便比常人要活得更加艰难一些。我实在是忧怕。她表面看起来万般不在乎,冷心冷意,可若是认定了什么,必会不管不顾地去做,既死,不休。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这样活着,实在太难。而那后生的性格,说不定,能让她别有一番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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