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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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谢昭明外,其余人的口味苏婉不知晓,于是定下清蒸鱼外加一个蛋羹。

因其腥味,大梁百姓不好食鱼肉,殊不知处理得当滋味清甜,且鱼肉富含营养,不论男女老少食用都是极好的。

鲈鱼除内脏去鳞,清洗过后过左右划刀加盐葱姜丝和些许酒腌制一刻钟。

趁着腌制的功夫,苏婉将两个鸡蛋打入碗中打散,加入少许盐提味后在打散的蛋液里按比例加入温开水搅拌均匀,上方倒扣一个碟隔水蒸熟,出锅淋些许香油撒上葱花,便是一碗营养丰富的小食。

鸡蛋羹的做法简单,却有许多人拿捏不住加水比例或是火候及时间,出锅时满是气孔。于苏婉而言,这道鸡蛋羹因其常做,出锅的鸡蛋羹自是光滑软嫩。

恰好此时鱼肉腌制时间足够,将鱼放入刚才蒸蛋的锅内,蒸熟后焖上一会儿,鱼另装盘。

鱼肉已是熟制状态,腥味已然去除。过后撒上新鲜葱蒜淋上酱油,最后向其倒入烧热的油,“刺啦”一声,属于葱姜与鱼肉经热油交织所迸发的清香在狭小的厨房蔓延开。

经历热油洗礼,葱丝与姜丝颜色变得更为鲜亮,鱼肉表皮也呈现诱人的金黄光泽,令人垂涎欲滴。

一旁的厨娘听见声响,惊奇提问:“这鱼如何在锅中烧制后如此完整?”

知晓这个世界对菜肴的固有认知只是炖煮,炒制的菜大多流行于大户人家或是大酒楼中,更别提多次加工。

苏婉笑答:“这道清蒸鱼精髓处在于蒸制过后用热油淋,如此鱼肉可保持鱼肉的完整与鲜嫩。”

许是第一次见此种做法,厨娘拉着她好一阵探讨,直至晚食将至她才得以离开。

苏婉上辈子便是做食肆发家,如今与厨娘讨论菜肴做法,她那颗想赚银子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至于是否要做回老本行,还需再考虑考虑。

晚食这顿饭,人聚的很齐,让苏婉感受到一种独属于家庭的生活气息。

贺家并无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小小一方饭桌充斥着大人的交谈与小孩的嬉笑。

“听厨娘说今日婉娘亲自下厨,我们有口福了。”

“母亲过誉,只是平日里的普通食材罢了。”

苏婉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她也就沾个新奇。

谢昭明未曾说话,手中的筷子第一时间夹了一块鱼肉。

京城附近便有河流,这鱼送来正是新鲜,筷子轻轻一夹,内里洁白细腻的鱼肉露出,若是直接入嘴便能尝到鱼肉本身捎带的微甜。

苏婉夹了一块靠近鱼背的肉,熟练蘸取汤汁,鱼肉经汤汁的浸润色泽微黄,鱼肉的甜味与酱汁的咸鲜相得益彰。

“淮颂爱吃鱼肉,婉娘与淮颂自是心有灵犀,只烹煮一个菜肴便赶上了。”曲氏见苏婉只夹鱼背的肉,开口劝道。

“这鱼最好的部位是鱼腹,婉娘不必拘谨,你若不吃全便宜淮颂了。”

与其他人不同,苏婉认为鱼腹的肉过于肥腻,最爱的反而是最普通的鱼肉,不过曲氏这般亦是表达对自己的喜欢,苏婉不好拒绝。

谢昭明作为一个唯一坚持食不言的人,难得开口。

“母亲这话什么叫便宜了我?方才母亲说我赶上了,我自是要尝尝鱼腹这块经不同做法滋味是否依旧。”

掠过曲氏些许责怪的眼神,将鱼腹夹入自己碗中。

“平日里见你不重口欲,今儿怎还和自家媳妇抢食?”

谢昭明的举动实在怪异,曲氏怕苏婉多想,对谢昭明便有些许恼意。

一旁的沐儿也插进来,拿着小勺子舀一勺蛋羹入苏婉碗中:

“舅母吃蛋羹。”

谢昭明见这一场景,自己就像个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物。

见他被一大一小围攻的模样,苏婉掩唇轻笑,热闹也看够了,与谢昭明解围:

“淮颂知晓我不爱食鱼腹又恐我是新媳不好拂了您的好意,才主动敛过。”

虽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她心下也没底谢昭明为何这番。

她无比确认自己的马甲是没有掉的,或许谢昭明了解李欢的喜好便认为大多女子都不好鱼腹?

曲氏见苏婉这番说法,只几天的时间儿子就已经连苏婉的喜好都知道了,这才结束这个话题。

一顿饭过后,曲氏催着两人:

“淮颂过几日需当值,趁着如今闲暇你们多走动,郊外游山看水都行,不必拘在府中。”

为谢昭明的婚事曲氏可谓操碎了心,早些年一提这事便以需考取功名,暂时不考虑的理由搪塞她。要不是她先斩后奏,怕是如今的婚事都成问题。

曲氏虽不赞成当初那番在乡下相邻间成婚太早,可如今晗霜做妹妹的女儿都有五岁大了,儿子才刚成婚,这如何不让她心急。

好在如今儿子成婚这桩事终于卸下,小两口感情也算不错,虽说她也想尽早抱上孙子,但她知晓有些事急不得,只能顺其自然。

新婚燕尔,曲氏知晓长辈面前会有拘束,只想让谢昭明多陪陪苏婉,待日后事务繁忙顾不上苏婉她也不会恼。

凭心而论,曲氏算是苏婉见过最好相与的婆婆了,不必说上辈子在乡里搓磨儿媳是常有的事,就说现代,婆媳矛盾也是热门话题。

想起前不久提起的舅舅一家,知晓许多人家不喜儿媳外出或是与母家走得太过亲近,苏婉只得试探:

“今日归宁,未免触景生情想起母亲与舅舅,想来成婚那日舅舅也未能与淮颂聊上两句,所以想去见见舅舅他们。”

曲氏并未从中听出苏婉的顾虑,沉吟片刻后答:

“自然,你们成婚事情多确实有些不能顾上,若上门代我向你舅舅问好。”

曲氏这般想来是答应了,苏婉应一声后便与谢昭明离开。

知道刚才拿谢昭明做借口有些不厚道,既然曲氏并无半点反对,她也不强迫谢昭明走这一遭,善解人意开口:

“方才与母亲提起你只是托词,你不必当真,舅舅家离这里不远,我可自行叫马车前去。”

见苏婉这般想与自己撇开关系,谢昭明不免叹气,实在不知她脑子想些什么,就真的要作为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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