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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3 章 “ 第 213 章
“ 我们工部分四司你已经知道 , 其实各司如今都是有点乱 。 “ 刘营司脸上挣扎过一番之后 , 终于开口了 。
刘营司说得非常隐晦 , 但其实与张辅先前所说的差不多一个意思 。
现在三司六部从阎老到书吏算员不断磨合 , 想要找到那一个平衡点 , 而且越是底层磨合得越繁杂 , 因为他们没有高屋建领的思想指导 , 只能听命行事 。 但是真正庞大的冗杂的非紧急的各项事务都堆积在底层 。
刘营司所说的乱便是如此 。
李小寒点头表示明白 。
“ 工部的人已经见过了 , 如今我带你去的是各处库房和作坊 。“
刘营司见李小寒点头 , 便继续带路说道 ,“ 先去书库 , 许多都是从旧京带回来的资料 , 因为没有地方妥善安放 , 如今便全都封存了 。 你若要查阅 , 要先出示批文 。“
刘营司都语气颇为无奈 , 营造宫殿是有规制的 , 最方便的便是仿照旧京而进行改造 。 但为了查资料 , 他一遍一遍的打申请 , 受够了麻烦 。
因为两个人是临时起意来的 , 没有批文 , 便只能看一看 , 了解大概情况后离去 。
“ 这一处 , 是兵器作坊 , 你先前也来过 。 “ 说的是先前李小寒帮助研制杜仲甲衣的时候 , 陡下登基后 , 暂时没有大的作战计划 , 因此最近多是忙兵器保养 。“
刘营司带着李小寒走过去 , 一排一排的房间里 , 堆放着许多的盔甲 、 兵器 。
院下以武起家 , 起义后兵器坊扩展飞快 , 但是 , 库房里的兵器也多得过分了些 。
李小寒眉头略皱 , 感到疑惑不解 , 虽然没有战事 , 但不是说真正的精兵悍将 ,
是兵器不离手日夜操练的吗 ?
正疑惑间 , 有作坊的官吏看见刘营司和李小寒 , 快步上来 ,“ 刘大人 , 李大人 ,
兵部又送过来一批破损的杜仲甲衣 , 你看如何处置 7“
「 先放着吧 , 等有时间了修复好再给他们送回去 。“
「 大人 , 库房现有的快要堆不下了 “
刘营司的眉头皱起来 ,“ 怎的送过来这么多 , 带我去看看 。“
小吏带路 , 两人跟着到了库房 , 果然满满的杜仲甲衣快要堆上房梁了 。
刘营司绕着转两圈 , 冷笑一声 ,“ 兵部这是用过就扔啊 。 从前送回来的都破烂成什么样子了 , 才舍得修复 , 如今是划了几道口子就要修复了 。“
李小寒低头查看 : 杜仲甲衣就是硬化后的杜仲胶制成背心的形状 , 穿在衣服里面 , 可以很好的抵抗冲撞 、 钣物击打 、 背摔之力 , 对刀锋穿刺砍杀也有一定的抵消之力 。
虽然比不上金属盔甲 , 但是金属盔甲需要的金属太多 、 制备费时费力 , 而杜仲甲衣轻巧 、 易得 , 在战场上是十分受中低层士兵欢迎的 。
尤其杜仲甲衣损坏后可以加热溶解再造 , 比金属盔甲易得易修复 , 利用率大大提高 。
到了后期 , 前线作战差不多可以达到一人一件杜仲甲衣 。
李小寒作为当初参与协助试验杜仲胶硬度的技术人员 , 自然也知道当初这种甲衣受欢迎程度如何 : 那些普通士兵是穿到烂都不肯送回来溶解修复的 , 送回来的 , 全是四分五裂不能再穿的 。
无他 , 修复需要时间 , 没穿在身上不安心 。
可如今这些 , 就像刘营司说的 , 不过是划了几道口子就送回来了 。 工部的工作量就太大了 。
“ 再开一个仓库放着吧 。 能修复多少就修复多少 , 兵部催的时候就说没有人手没有空 。 “ 刘营司吩咐道 。
「 大人 ,“ 小吊小心翼翼的回答 , “ 兵部没怎么催 。“
「 那就更好 , 那就先堆着 , 不用管 。 “ 刘营司脱口而出 , 语带轻松 。
兵器仓库地方本来就够大 , 不存在放不下的说法 。
李小寒却总觉得不对 , 趁休整时间修复兵器是正常 , 但是连催都不催绝对不正常一一一考钟叔这种战场上的考兵 , 那是兵器都不离手的 。
肯定有什么被忽略了 。
但是真相就像被裹在重重迷障里面 , 看不清 , 辩不明 。
带着未解的疑惑 , 李小寒又跟着刘营司继续巡视 , 并听刘营司讲解工部日常从底层书吏到尚书的工作运转 。
见李小寒面带疑惑 , 刘营司停了一下 , 安慰道 ,“ 这一时半会之间 , 你听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 毕竟你也是初入官场 。“
一般来说 , 官场虽然是一个熬资历的过程 , 但是也是一个积累经验的过程 , 像李小寒这种 , 直接陛下任命下来却还官位不低的
, 实属少见 。
想到这里 , 刘营司顿了一下 , 略显尴尬的说道 :“ 先前不是故意冷落你 , 但这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 , 不好做安排 。“
刘营司的一番解释 , 让李小寒暂时将愚不明白的疑惑放开了 , 笑着说道 ,“ 刘大人 , 下属明白的 。 毕竟无论是我还是大家 , 都需要相互了解的时间 。“
见李小寒如此通情达理 , 刘营司便放下心来 , 未料李小寒又略带狡贺的说 , “ 不过 , 刘营司即使你这样说 , 我也不保证能想出办法来解决景和宫的问题 。“
刘营司还是者实人 , 一时半会居然不知道如何分辩 , 半旺之后方丧气的说道 :
“ 没事 , 这个办法差不多都是张大人用来推辞的借口 。 这凭空的 , 从哪里变出钱银出
刘营司显然灰心了 , 轻咳一声 , 转开话题 ,“ 走了 , 咱们回去吧 “
两人又一起回去 , 李小寒终于不再是单独一人看文件 , 景和宫的计划起码证明
了李小寒的术数能力 , 忙碌的刘营司立刻给她分派了许多需要计算的活计 。
以至于考钟叔过来接李小赛下值的时候 , 李小寒都出来晚了 。
一路无话回到家 , 白天那个疑惑始终在脑海中萦绕不去 , 待李小寒想去书房理一理思绪 , 王氏却面带为难的迎上来 。
“ 娓 , 你说什么事 ?“
「 小寒啊 , 你的嫁衣 , 你想怎样置办啊 ?“
啊 , 嫁衣 , 李小寒差点都忘记了 , 自己现在是已经定了亲 , 准备成亲的人了 。
因为她上朝当值一事 , 王氏几乎全部包揽了成亲的事务 , 王氏也愿意做这件事 , 三不五时的就同齐媒婆咨询 , 额外收了银两的齐媒婆自然是愉快的提供了服务 。
只不过嫁衣终究事关重大 , 王氏还是愚问一问李小寒的意思 , 当然因为李小寒的手艺 , 只能勉强补个衣服 , 亲自缝制嫁衣这种事情 , 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
几乎不用思考 , 李小寒便做了决定 ,“ 娘 , 后天是旬休日 , 咱们去绣楼定制吧 。
专业的事情就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 , 如今她们家不缺这个钱 。
说了嫁衣 , 王氏干脆将成亲的的其他事宜跟李小寒说一遍 , 比如陪嫁的田地商铺 , 李小寒名下的她自己带走 , 但是写在李贤东名下的 , 要平分给李小霜和李小寒 ,
便需要李小寒抽时间去官衙改名 , 又比如 …...
毕竟是第一次成亲 , 是期待的与心仪之人共结一生的缔约 , 李小寒不由的被吸引 , 暂且抛下了心中的疑惑 。
两日后 , 旬休日 。
不用上朝当值 , 李家人的早饭便晚了些许 。
者钟叔的时间是几十年如一致的 , 融入骨血一样的每日晨起练武 , 于是等李小
寒出来的 , 考钟叔已经练完晨功 、 吃完早饭 , 坐在磨刀石前细细打磨他的刀了 。
睡了一晚的李小寒脑袋尤其清明 , 看着考钟叔的刀出了神 。
约莫两刻钟后 , 考钟叔满意的吹响刀刃 , 仿佛能听到那小小气流带动刀锋震动的蜂鸣 , 然后才把锋芒毕露的刀刃藏入不起眼的刀鞘之中 。
“ 考钟叔 , 你这刀跟你许久了 7“
“ 嘲 。 我从军营出来后 , 便找大师专门量身定做的 。 “ 考钟叔一边收拾磨刀的务伙 , 一边回答道 。
「 那你在军营的刀呢 ? 没带出来 ?“
“ 我当初待的是大刀营哪 , 那刀太显眼了 , 我没要 。“
“ 你们的武器能带出来 7“
“ 普通的士兵带不出来 , 这些玩意可不便宜 。 有一些人可以带出来 。 “ 考钟叔口说道 。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 当然是足够高级的军官退役之后 , 才能把自己趁手的兵器带出来归为私人所有 。
是了 , 解甲归田 , 刀枪入库 , 马放南山 , 自然用不着盔甲战衣了 。
李小寒脑中一激灵 , 如同日光撕开重重迷障的一角 , 窥见了真相的一丝影子 。
「 小寒 , 你好了没有 ? 咱们换好衣服该出门了 “
“ 好 , 我马上来 。“
定城最大的绣楼 , 一辆低调而不容小凯的马车缓缓而入 。
绣楼掌柜金凤娘眼神一亮 , 她做这个行当 , 与定京众多媒婆少不了打交道 。 新娘嘛 , 少不了置办各式衣服布料 , 是绣楼最喜欢的客人了 。
如今定京最受瞩目的李姑娘与张二公子的亲事 , 这两人 , 谁也不缺钱啊 。
金凤娘原只想赚一笔 , 没想到 , 得到的消息是居然有可能接到李姑娘的嫁衣生
多好的机会啊 !
万众瞩目的婚事 , 她金
凤娘有把握把这件嫁衣做成她金凤楼的金字招牌 , 从此坐实第一绣楼的位置 。
想到这里 , 金凤娘心内滚烫一片 , 未等马车停稳 , 便快步迎上前 ,“ 李大人 , 李夫人 , 难得光临小店 , 实在是实在是 …... 三生有幸 , 蓬荣生辉啊 ! “
金凤娘激动得都开始有点结巴了 , 连忙冷静一下 , 转过话题道 ,“ 不知两位需要些什么 。 本店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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