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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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道很大,一尺下去,燕栖的手掌就红了一片。

燕栖根本没料到他会动手打她,疼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陆闳识见她哭了,心里有一瞬的不忍,不过又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厉声道:“徐燕栖,我在西京的时候同你说了什么?”

“晚上不能一个人出去喝酒!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偷跑出去,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在西京时我就罚你抄书,你却还是明知故犯,非要逼的我动手你才长记性吗?”

“做错了事还不承认,还学会撒谎了!”

燕栖双眼通红,哭得一抽一抽的:“老爷,我没有撒谎……”

她有好好听他的话,她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样喝醉,特地忍着馋少喝了几杯。

李玄晖想要送她回去,燕栖给拒绝了,他请自己喝了酒,怎么还好意思让他送呢?

而且他们没走出来多远,她自己回去也是可以的。

陆闳识冷冷地看着她,拿起戒尺又狠狠往她手上抽了下去。

“你现在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燕栖委屈极了,眼泪决堤似地涌出来:“我没有!”

她挣脱了他的手,捂着脸嚎哭着跑了出去。

陆闳识没有追上去,他脸色阴沉,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她以为他想打她吗?还不是为了让她长记性!

他缓缓阖上眸子,拿着戒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脑子里全是刚才燕栖哭的泪流满面的样子。

燕栖哭着跑回了屋,一头扎倒在床上。

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个不停,喉咙里不住地哽咽,几乎喘不过气来。

手掌心火辣辣地疼,肿了好一大片。

燕栖委屈得要命,她没有说谎,没有不听他的话,结果陆闳识连听她解释都不肯,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了她。

她使劲揉着眼睛,心里恨极了他,暗暗发誓道,她从明天起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燕栖躺在床上哭了许久,等哭累了,才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去。

翌日。

祝阿宝和陆闳识天不亮就起来了,正在院内练剑。

陆闳识握着剑柄,手腕转动,灵巧地在空中绾了几个剑花。

修长白皙的手握着青色的剑,挥舞时带起一阵凉风,剑身微微地嗡鸣,转身间衣袂翻飞,飒踏如惊鸿乍起,翩翩游龙。

祝阿宝眼睛都看直了。

他不禁很佩服自己的眼光,这就是他看上的男人!

陆闳识拭了拭脸上的汗,胸膛一起一伏,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祝阿宝上前道:“陆大人,练了这么久,先休息下吧!”

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

祝阿宝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肚皮:“还没吃早膳呢,它都有意见了……”

往日的早膳都是燕栖做,今日燕栖却没起的来,房内拉着帘幕,阴沉沉的。

祝阿宝去拍她的门,嚷嚷道:“徐燕栖!你这女人怎么还不起来做饭啊?老子都要饿死了!”

见房内的人一言不发,祝阿宝怒了:“老子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

燕栖刷地一下把帘子拉开,双眼又红又肿,带着哭腔吼道:“要吃你不会自己去做啊?”

祝阿宝给她吓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道:“你大白天的装什么鬼,吓死老子了!”

陆闳识从他身后走来,“怎么回事?”

燕栖咬了咬唇,把帘子一下子拉上了。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

祝阿宝委屈道:“陆大人,我没欺负她,我就是喊她起来做早饭……”

陆闳识眼瞳暗沉,淡淡道:“算了,我们还是去街上买点东西回来吃吧。”

祝阿宝忽然灵光一闪,一拍掌道:“陆大人,要不今天的早膳我来做吧!”

陆闳识看向他,脸上充满了怀疑。

半个时辰后,祝阿宝哭丧着脸,端着一盘焦黑的馒头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身后的厨房还冒着滚滚的黑烟。

祝阿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陆大人,我们还是去买吧呜呜……”

他本来想趁着燕栖不在,给陆大人做一顿早饭,陆大人练了剑,一定是饥肠辘辘,这时他再雪中送炭地给他捧上一碗香喷喷的粥,陆大人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继而怒斥徐燕栖的狠心!继而他在陆大人心中的地位又更上一层了……

现在看来,他的这个美好的想法,果然只能是想法……

连柯从街上买了几个包子馒头,分给两人。

陆闳识用完早膳就带着连柯去州府上值去了。

上车时,陆闳识叮嘱祝阿宝:“记得把燕栖叫起来,让她把早膳吃了,不然对肠胃不好。”

祝阿宝讪讪地点了点头。

待二人走后,他拿着几个馒头走到燕栖门前,不耐烦地叩了叩门,“徐燕栖,起来把早膳吃了。”

见燕栖不答话,祝阿宝没好气道:“反正给你放门口了,你爱吃不吃。”

陆闳识到州府时,李玄晖和梅舒白早已在府内等候了。

见陆闳识进来,李玄晖向他拱手道:“老师。”

陆闳识回了一礼,几人在堂内坐下。

“殿下,臣昨日同您提的请求朝廷拨款,扶植西州的畜牧,您意下如何?”

李玄晖笑道:“此法甚好。孤昨日去老师府上拜访,本想向老师探听一下西州的现状,老师正巧又不在府上。”

“多亏了老师府上的徐姑娘,没想到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倒是对西州的政事很是关心。”

陆闳识微微一愣,“殿下,昨日您到府上来找臣了?”

“不错,不过不是什么大事,老师不必自责。”

陆闳识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心绪几番沉浮。

而后李玄晖和梅舒白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已近正午,太阳高悬,陆闳识顾不上州府的事务,直接同李玄晖告辞回府了。

他脸色阴沉地进了府。

祝阿宝慢吞吞地踱到他面前,小声道:“徐燕栖那女人不肯吃饭,在房里闷了一上午。”

陆闳识的心被狠狠攥住,一时竟有些不安,举步朝燕栖的房间走去。

她的房门紧闭,门口还放了一盘他们早上买的馒头。

陆闳识默默地端起那盘馒头,叹了口气。

是他错怪她了。

他走到她的窗前,语气柔和:“燕栖。”

“我今日去州府,问了太子,他同我说,他昨日的确来了府上。”

“抱歉,我昨日错怪你了。”

“我同你道歉。你出来吃点东西好吗?”

房内,燕栖红着眼睛,一言不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怜的手。

她的手现在还肿着呢,以为就凭几句好话,就想哄好她吗?

她才不要原谅他呢!

陆闳识垂着眸子,端着那盘馒头站在门口。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身离开。

这丫头估计还在气头上,不肯轻易原谅他。

燕栖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抱着被子冷哼了一声。

陆闳识果然还是放不下架子,说了几句好话就没有耐心了。

一点认错的诚意都没有。

陆闳识已经全然没有上值的心思,州府也不去了,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发呆。

他知晓自己做错了,到底他要怎么做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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