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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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袁二公子来了。”

云清轻手轻脚进来通传。本来这活一直是云碧在干,云碧跟小姐一块长大,对小姐的心思拿捏的最准,有些小姐不愿见的人她也有胆量直接赶,很得小姐的宠。

可刚刚小姐差云碧出去办事,云清不敢乱定夺,就规规矩矩进来禀报。

卧榻的秦越乍一听到“袁”字,捏住宣纸的手猛地一抖,指甲掐穿了宣纸的边沿。

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冷声道:“你去回他,我尚在昏睡,不便见人。”

云清听了这话,脸立刻憋红,支支吾吾道:“小小小姐,将才袁二公子问我,我不知道小姐不想下榻,便跟他说小姐病好了大半已经起身了……”

说着,云清“噗通”一声跪地,抽抽噎噎的样子看得秦越心烦意乱、火气直冒。

“刚才醒着,现在又睡下了,这个慌你不会圆吗?”

她是横了心不愿意见上一世那个剜她血掏她心的阎罗。

云清见小姐动了怒,赶紧起身出去禀了袁二公子。

秦越不过挪了个腿的功夫,云清又进来了,欲言又止地站在门口。

秦越一看云清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没挡住外头的人,蹙眉吐了一个字:“说。”

她现在精神绷的太紧,没有办法对任何人温柔。

云清胆儿小,哆哆嗦嗦道:“袁二公子说,小姐叫他连吃了五日闭门羹,今日若见不到小姐,便……”

她犹疑了一下,道:“便在小姐院里住下了。”

秦越默然抿唇,心也跟着沉下去。

原本在被子里窝出的两抹红晕也褪尽,整张脸惨白发青,似夜色幽暗中透着蓝绿的昙花,蔓延着死亡的冰冷,怔愣在床榻不动。

前世种种她不敢再忆起半分,今早理清的思绪现在也全乱了套。

耳边,几只喜鹊在叫,高高低低、远远近近。

她突然想到了张福沅。

以往她不喜欢“福”这个字,什么王福山、刘福春的,总觉得太土,听着没有偶像感。

可人真的到了一种境地,就会莫名地相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譬如对字和音的迷信。

张福沅和她的生命如此深地捆绑起来,用他那温暖的字眼去缠绕又生硬又冰冷“秦越”二字,应该会给她带来好运吧。

这么一个无厘头的想法,却让她冰寒的心破裂出一条裂隙——这一世不一样的,她有张福沅这柄刀,谁也别想害她。

按下心头的慌乱焦躁,她软下声音,对云清道:

“算了,他要成心给你挖坑,你也对付不住。过来给我绾发吧。”

云清点点头,问:“要去给袁二公子禀一声吗?”

“不用,让他等着。”

云清应答下,过去仔细服侍小姐的衣容。

秦越拿着宣纸,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摊开看着上面的圈圈画画,一股慌乱之气在肺腑乱窜——

纵然她绞尽脑汁一上午去回忆原著情节,可三年前走马观花读过东西,被上一世的记忆一搅,加上现在又大病一场烧糊涂了脑子,她能记起来的东西加一起,连半页纸都写不完!

别说是细节了,一些大事件都要纯靠她自己推理才能确定发生的先后。

秦越叹了口气——这等于说是要她自己拍脑袋想办法,在朝堂诡秘中抗刀杀人啊!

说不发怵是假的,可她没有退路。

“小姐,今日想佩戴什么头饰?”

秦越飘散的思绪被拉回来,便见铜镜中的自己已经绾好发髻,对称端庄、碎发全无,更衬那小脸上清艳灵动的五官。

“不戴发饰了。你去寻件素色衣裳来。”

云清有些犹豫,怯怯懦糯道:“小……小姐,素发素衣是……”

她顿了顿,将口中的“服丧”二字吞了回去,只道:“是不太合礼仪,若小姐瞧着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烦,只簪一根玉簪也行。”

云清和云碧虽是同岁,但云清是在主母院管事手下调教出来的,做事仔细、一脑袋全是规矩,所以才把自己的秉性锁起来,做什么事都怕出错。

秦越知道云清想说什么,但她素发素衣,就是想服丧,给上一世的自己服丧。

但云清这丫头倒是给她提了个醒,毕竟外头站的是袁观生,他那么了解秦越原身,又那么敏感多疑,自己一定不能任性。

她折起手中的宣纸,说:“那你看着插几根吧。”

秦越衣冠得体后,将叠起来的、写满英文符号的宣纸放在了枕头下——

没准哪天晚上灵机一动又想起什么了呢?于她而言,记起任何一条信息,都是她的金手指。

东磨蹭一下,西磨蹭一下,最后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秦越吸满一口气,对云碧道:

“你们就候在里面,不必跟来。”

秦家世代文官,底蕴深厚,家中布局也颇讲究山水怡情。

秦越是嫡女,又甚得父亲喜爱,在她及笄那年,父亲将家里的二院扩建改修送给秦越当礼物,她是秦家后辈中唯一一个拥有庭院的人。

这一方小天地,水榭亭台、叠石假山,移一步换一景,奇巧雅致。

秦越出了门,绕过假山,上了弯弯绕绕的走廊。

她步子顿在了最后一个转廊前,一股特有的怀菊的涩苦清悠扑入秦越鼻中——袁观生崇怀菊,屋里屋外全是,经久便浸染了一身怀菊味。

这股涩苦清悠迅速钻入秦越肺腑五肝,她空瘪几日的胃受不了刺激,酸水津液直蹿喉舌,她一下子俯身干呕,连咳带呛,动静不小。

在她呕得眼泪直流时,一只骨感十足的手抚上她的背部轻轻拍打。

在触上的那一刻,一股冷刃般的寒意直蹿骨髓百骸,震慑住了她身上的所有疼痛,她瞬间浑身僵住,竟是怕的连头也不敢抬。

一声清朗明疏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越越……对不起,知你病重我还逼你见我。”

秦越保持着撑柱俯身的动作,一听到那熟悉的音色和温柔的语气,她胃部的酸水就直蹿鼻头和眼睛。

她使劲闭眼将眼睑中的积水挤出来,而后用锦帕擦拭眼周和鼻涕。

袁观生也耐心等着,一手帮秦越拍背,一手轻托她的手肘,防止她摔倒。

一时间四下无声,唯有远处散尾葵和棕竹叶儿上跳着几只喜鹊,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

秦越很快就整理好仪容,也稳住了情绪。

再抬头时,入眼的是青袍玉冠、锋眉薄唇的年轻男子,狭长的眼皮下颤动着浅色的眸,眼尾一颗极细的棕色痣,整体气韵简直是冠绝的柔情专一和至死不渝。

这就是袁观生,即便隔世再见,她依旧不否认袁观生长着一张对女子极富有吸引力的脸,颀长玉立,温润儒雅。

若非切肤之痛,谁能逃得过袁观生下的蛊?

她往前走了一步,逃脱袁观生不着痕迹的圈禁,款款行过一礼:

“袁公子连日探望,小女自是要来谢过的,还说什么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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