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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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来是和下面的一样?”杜若好奇道。

孙澈一时之间被问住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不过,能成的几率有那么一点小。”

“为什么?”

“长公主现如今在京城的名声不太好,今日下面来的,高门大户的自然是想要在朝中做官掌控实权的,商贾之子,长公主又看不上。而且长公主的孩子因为他父亲身份有些尴尬,牵涉到四年前的假|币案。”

杜若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那她要是看上了别人怎么办?”

还能真的和刚刚在下面听到的别人讨论的,强迫?

孙澈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反正她不会看上我,至于吴翰和卓轩两个更别想了。”

简而言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当今长公主,母亲出生不高,在陛下哪里也算不得宠,但因她是第一个女儿,这长公主的封号就落在了她头上。

陈韵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对他们的恭敬十分满意:“今日听闻这里有诗会,贸然前来,没打扰到大家吧。”

“自是不会。”这场诗会的的发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回道。

今日来的都是年轻人,见长公主让他们自己玩,不一会儿就散开了。

“你说的真准,还真来了。”

“我这不是猜猜,京中稍微大一点的宴会,她错过了?”

只低声说了两句,大家就换了话题。

“本草堂最近都没有新的东西出现了,我原本还想买来着,也不知道冬日里他们出什么保养的药膏,我现在这脸可干巴的很。”

“虽然没有新药膏,但上次出的盒子可好看了,我给拿来装首饰了,亮晶晶的,摆在一旁看,心情都很美妙。”

贝雅听到有人在说本草堂,天也不聊了,直奔现场,融入进去,再顺势推销一番,把要出新药膏的信息给打出去了。

突然,前方起了争执,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杜若趴在栏杆上,伸着脖子往下面看,瞥到下面的人影,她差点脚底一滑摔下去了。

“孙澈,孙澈,劲爆大消息。”

“怎么了?”孙策含着一块糕点走过来。

“咳,也不算太劲爆吧。”杜若饶头,“长公主好像真瞧上了一个人,双方正在争执,另外一个人我认识,他似乎落了长公主面子,长公主在闹。”

“谁啊?”

“我之前的一个病人,人长得十分俊美。”

孙澈闻言也往下瞟了一眼,“这人我也认识。”

“不就是涂离。”

“长公主看上他很正常,她就喜欢长的俊美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自从他在欢阁消失之后,好多女子在扼腕叹息,可惜欢阁的掌柜也找不着人。”

“你去过欢阁?”

“他那么有名,我作为广大少女的知心人,自然要把她们的喜好摸清楚。”

这是去了,还从头到脚都把对方给了解清楚了。

涂离看着面前的女人,皱着眉,一脸不耐,“这位小姐,我已经和你道过歉了。”

不过是转角的时候撞上了,他现在和被讹上了一样。

“你是哪家的?”陈韵扯着他的袖子,这脸,这身材真符合她的口味。现在她没有再婚的意向,找几个男人玩玩也是不错的,可惜欢阁里的男人都太多人用了,她得仔细点挑个干净的,看得上的。

没想到今日来了这诗会,倒真的碰上了一个喜欢的。其它高门大户世家子弟她不敢碰,但这人没见过,应当是可以的。

“皇城司的。”涂离扯出袖子,冷冰冰回道。

陈韵懵了一瞬。

“这位小姐,若是你有事可以去皇城司找江大人处置我,在下有事,先走了。”江庭走走时抬头看了眼二楼。

杜若正在八卦,猝不及防撞到他的眼神,心虚地往后面躲了躲。

“这长公主不会真的想仗势欺人,强人所难吧。”

“不会,长公主回来之后和太子交好,太子定不会让她去和皇城司纠缠,传到陛下那里够他们喝几壶。二皇子三皇子怕是对这事求之不得。”

“京城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因为医馆往来接待的不乏贵客,所有她对这些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嗯,就现在的形式而言,以后的皇权争夺足以看到是如何的腥风血雨。现在只算是初期,陛下身体虽然差了些,但精气神还在,撑个几年,十几年没问题。”

叶府现在虽然不比从前,但总要为未来考虑,叶青洲只要一日还在为官,叶府就必不可少要卷入这些争端。

现下,保持低调才是叶府最好的选择。

虽然因为长公主的事情出现了一点波折,但大家对诗会的热情不减。不过认出涂离的人心却飘了起来,目光交接之时全是八卦。

不到一个时辰,从前的欢阁头牌出现在诗会的大八卦,传遍了。

陈韵听到后,原本就因为随便看上了个人是皇城司的,正在生气,如今更气了。

“公主,这传到太子那里。”

“传传传,谁敢传?”陈韵一把扯过侍女,掐着她的手恶狠狠说道:“让外面这些人注意言行,谁敢说三道四!”

她可是皇家公主,她的事情岂是这些人可以随便讨论的。

发够脾气,她领着人往东宫走。

她回京城才向太子示好,可不能被这些事情给破坏了。

别的她看不清,但父皇对太子的重视可比二皇子多多了,只是有的人没看清,两个当事人也没看清,只要和太子搭上,以后她就不用愁了,继续风光无限。全怪林家,原本她高枕无忧做个皇家公主就行,现在因为林家,她不得不另找出路,她生下来的孩子父皇还让她养在身边,实在是气人。

这不明摆着在向世人提醒,他的身份,如今靖王几乎全军覆没,各种罪名下来,林家又不免添了不少,她以后的日子能好过,这些人怕不是在背后一个个鄙夷她。她虽然原本就在边缘,但不想彻底被排出圈,任人拿捏。

京城的冬天很寒冷,杜若趁着冬至,把买好的年底的福利给发下去了,除了药馆原本就售卖的一些药膏之外,分了不少棉花和对联,生意好,每个人也发了一个红包。今年的棉花格外贵,如今发了这么多,凑一点布料做两件厚实的棉衣是不错的。

本草堂和香草园加起来的人数多,采购的数量也大,发下去账面上也是一批不小的银子。杜若坐在账房算着帐,还有府里的,府里年底的各种事情大多是管家处理,她只管支钱。叶府很大,要维持起来,花费的银子更是多。

阿霁端着参鸡汤放到一旁,“小姐,要不我们请个账房先生?”

这一天天算着也太累人了。

“还是不了,就忙这一两天,正好也了解一下现在的经营状况。”

杜若端过汤喝,“过年本草堂和香草园就全部放假了,年底多事,让看守的侍卫多上心一点。”

京城过年的时候大多铺子都关门,窝在家里取暖,一家人一年到头难得聚一聚,有经验的会在关门前就把过年需要的东西全部买齐。家中吃食准备充足,自然会让人生出别的心思。

临近年关,街上越是热闹,熙熙攘攘的,本草堂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西北边关算着日子,也给弄了一批吃的过来,他们这里也下了雪,运过来的鸡鸭鱼肉这些好保存,军中过了个好年。

叶青洲捧着羊杂汤和士兵蹲在火堆旁边喝,这火烧的暖,西北这大冷天,只有一个帐子,外面刮着的寒风根本挡不住,棉被盖起来也是瑟瑟发抖。

“叶都统,这西北部落不会趁着我们过年南下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我们还是警惕些为好。”

徐子车捧着碗喝汤,看着他一本正经唬人。西北部落现在的内乱还没结束呢,第二塔现在和其它部落的首领对上,胜负尚未可知。不过应该也快了,最近第二塔处理这件事越来越勤,因为下手毫不留情,在西北部落的风评越来越差。

叶青洲吃完,回帐子收拾了一点东西,往嘴里塞了几颗糖,拿着吃的往伤营走。

柯容此时正忙的热火朝天,厨房切肉炖肉放调料烧火运柴一条线,肉香飘的很远。

叶青洲踩着雪走,有空闲的士兵都拿着衣服在雪上面洗,西北水源少,如今下了雪,雪洗就安排上了。

柯容瞧见他来,端过旁边放着的碗,“去帐子说,这边热死了。”

这边灶再弄的少,也有十几个,热火朝天,汗都流出来了。

回到帐子,叶青洲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年礼。”

柯容接过,“这礼可真稀奇,我老多年没收过了。”

他盯着一脸稀罕,不过没看多久,他打开砂锅盖子,“你快吃了。你夫人对你可真好,让人弄了一堆吃的过来,这鸽子汤,我趁着这几天军中一天到晚准备吃食,火一直没断过,给你炖了,几个时辰呢。可香了,你夫人一并送过来的药材我按照她说的给你弄上了,你可得喝完。其它的我先给你收着了,这几天送过来的鸡鸭,趁着军中用火多,我都给你炖了。过了这几天我把黑鱼那些给煮了。”

“这几天你按时来吃,你夫人都这么费心了,你得好好养伤,可别再伤没好又跑到前头去了。把伤养好才是正事。”柯容絮絮叨叨个不停,“你在这喝,我去厨房忙,里边还蒸着包子馒头,等会儿还有汤圆要煮,事情太多了。”

叶青洲捧着汤喝,阿蘅还是记挂他的。

达理送完最后要北上的药材,面无表情收了银子。

她指了指外边的一个马车,“里面的东西,你们答应好的,要给我送过去的。”

“你放心,我们一向言而有信。”

达理看着那马车一阵无语,里面全是丘郎中和阿蘅准备的东西,这叶青洲人好了,也得补过头了。新鲜的吃食,全是她采购的,里面的数量,她再了解不过了。

阿蘅自从知道她是金鹏镖局的掌柜之后,用镖局用她格外顺手。

好在只要送两车,也够叶青洲吃的了。

柯容忙完,端着包子馒头,提着一个食盒回来,叶青洲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这是军中的馒头包子,汤圆我就没给你弄了,你垫垫肚子,这猪蹄,我给分了一点在厨房的人,送过来的鸡蛋不多,怕磕到了,我给蒸了两个,这小青菜你也给吃了,怕坏,我能整的就给整了,鸡鸭太多了,我给你炒了两只鸡。”

“下次再捎东西来就没这么方便了。这两天你使劲吃,也不太招人眼红。”

军中过年的时候有不少人家会让人捎东西过来,大多是吃食和穿的,里面放着一封信。他顶多东西多了些。这些吃食倒是没人敢克扣,管理的非常严格,送到之后,大多数人是借了厨房的东西做,有的会给点伙夫吃的,让他帮忙做。人多,家中难得送一次东西来,大多送的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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