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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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昭见萧澈不语,又补了一句,“必是算利息的。”

萧澈问道,“你要这银钱作甚?”

许昭昭只道,“想做件好事!”

“本王为何要答应你?”

“因为这对王爷来说,也是件好事。”

萧澈又问是什么样的好事,许昭昭未再多言,只算好了数目请萧澈应允。萧澈想了想,也不再多追问,便答应下来。

许昭昭得了萧澈的银子,第二日便要收拾东西离府而去。萧澈见其伤已痊愈便也未作阻拦。

繁楼群殴的闹剧自过了衙口,已有月余。许昭昭想着流言最甚的时候应该已经过去了。别的好说,只是想起当日被萧澈横抱入轿的场景,实在有口难辨,于是特意等了入夜的时候出发。

车轿在暮色中一路开去,许昭昭忽然想到,今日乘的也是那座轿顶,不自觉望了望身旁的位置。

带车轿抵达,许昭昭悄声下来寻了后门,闪身进了繁楼的账房。

程睿正身站在账台边,见是许昭昭,两眼放光,身体却像被什么黏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许昭昭正想打趣几句,胡桃桃端着热茶疾步走了进来,抬头便对着许昭昭身侧的方向道,“将军请用茶......昭昭?你怎么回来了?”

许昭昭神情一定,随即转身,只见一人身披墨色斗篷端坐一边,沿边金色的丝绣在烛火下闪出熠熠光彩。两名侍卫立于身后,面无表情。而中间那人的一双眼炯炯中透着些凛冽之气,正迎上许昭昭投去的目光。

许昭昭听到胡桃桃说“你怎么回来了”而非“你终于回来了”,便知对方来者不善。

于是先一步微笑道,“不知今日有贵客到访,怠慢了。只是这位大人若要用饭,还需移步前厅。”

对方目光微垂,冷声道,“你就是许昭昭?”

“正是。民女眼拙,不知几时曾拜会过大人?”

“未曾。只是这街头巷尾,听说了不少风流韵事。”

胡桃桃正欲向前奉上热茶,闻言手中一抖,险些打翻了茶盏。

霍羽身后的侍卫陡然向前一步,面露寒光。许昭昭立时也向前一步,伸手一面将胡桃桃拦在身后,一面端起茶盏道,

“小铺招待不周,这就再为将军奉上新茶。”

霍羽轻轻抬手,侍卫退回身后。

“本将军霍羽,军情所需,要征了这铺子。你,可有异议?”

许昭昭闻言也嗤笑一声,干脆寻了把椅子坐下来,并招呼程睿也坐下来。又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不急不慢地进了一盏茶。

身后侍卫忍不住喝道,“没听到我家将军在问话吗?”

许昭昭缓缓搁下茶盏,这才开口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霍将军,久仰大名!若知是霍将军屈尊前来,定当扫了街道封了铺子,专备酒席才是。”

霍羽听出话头有些别扭,一时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眉头微微拧起道,

“本将军没空跟你绕弯子。这繁楼,你让出,我便设法让袁府将银子退给你。若不让,我和将士们在京几日,便披甲来光临几日。想必不会打扰吧?”

话音刚落,许昭昭一手拍在桌案上叫好道,“那可太好了!将军府日日包场繁楼,这酒席我定折算个好价钱!”

此言一出,霍羽微微一怔,直接笑道,“也罢,席面的银两,待本将军府库充裕了,再来付清不迟。”

许昭昭这便翘起二郎腿,将手搭在膝上,“将军可说好了,明日里我便挂起旗幡开门迎客。哦对了,旗幡必得做得大些,让城北城东的百姓都知道,繁楼接待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霍将军。”

霍羽此时眉头收紧,上下打量了许昭昭一番,模样算是个美人胚子,可这副无赖的气势却令他想起曾经剿过的那些流匪。不禁暗自思忖,七王爷和袁思远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霍羽道,“那便明日再会。”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许昭昭眼见着三人将去,犹豫一刹还是站起身来,“一间食铺而已,想必霍将军志不在此,我是个生意人,或许能在别处帮上将军也说不定!”

霍羽嘴角升起一抹笑意,转过身道,“那你便说说,别处是哪里?”

许昭昭向程睿和胡桃桃递了个眼色,二人退身出了账房。而后又望向霍羽身后的两名侍卫。

霍羽便也遣二人退了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霍羽道。

许昭昭绽出一脸笑意道,“霍将军,想打场胜仗。是也不是?”

霍羽身体一僵,端起案上的茶盏道,“没有将军不想打胜仗。”

许昭昭得逞般笑了起来。

胡桃桃和程睿在外间,本想贴近了听听里面的状况,可霍羽的两个侍卫就立在不远处,任二人直起身体竖着耳朵,也只能听到些只言片语。

“本将军仅从军令,从不受人挟制,尤其是你等自以为聪明之人!”

“将军先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这打仗啊,其实和开铺子是一样的......”

......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胡桃桃还在忐忑中,却听到许昭昭的喊声传来,“来,给将军上坛好酒!”

胡桃桃一脸惊异,连忙起身备酒去。

直至天色微明,酒坛摆了一地。许昭昭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两个侍卫在外面守了多久,胡桃桃和程睿便也就守了多久。

终于,霍羽自内间大步流星走了出来,两名侍卫紧随其后。

至门口,又似想到些什么,转身对胡桃桃道,“煮些醒酒汤,醒来告诉她,酒过六坛时,她说的话我记下了。”

胡桃桃不明所以,只点头答应,送了几人自后门而出。

出了繁楼,霍羽这才觉得酒意袭来,扶了扶额头。近身的一名侍卫道,“一介商女而已,将军何必亲自来。还与她把酒言欢!”

听到侍卫的话,霍羽低笑一声,“若不是七王和袁府的关系,我自是不会跑这一趟。原以为此女威压之下定会将二人抛出一个,我也好接着做文章。不想她只字未提旁人,反倒真的给我出了个主意。”

侍卫不解,“一介草民之言,怎可予将军出主意?”

霍羽笑笑,“若是真锦囊,又何须问出处。”

许昭昭昏睡一天,再醒来已是傍晚。

晚市渐起,繁楼的灯火映衬着街面往来的行人和车马,许昭昭在窗边静静看了一会儿,寻程睿拿来这些时日的账目。

程睿将这些时日的账目一一呈报起来。自许昭昭受伤之后,繁楼仅闭门一天便重新开张,往来食客有增无减。萧澈那幅撕了又补好的字依旧挂在堂中,金家小姐也遵照朗玉的话,日日来擦满了一个月的卷轴,之后再未来过。

虽搞不清楚个中详细,但现下也是人人皆知,繁楼,是家有“背景”的食肆,轻易招惹不得。

这就为许昭昭带来了一份意外收获。

原本因生意最差、被繁楼清退的陈家铺子,不知在哪寻了一众远房亲戚,占着自家的铺面,非要将租契再续给自家同姓的亲戚不可。

胡桃桃几人与其周旋数次,哪知对方依旧蛮不讲理,既不开张,也不腾退,眼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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