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景元七年:人生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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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飞雪,年节宫宴在太医的建议下终于不在是林笙的专属内容,至于落在了谁身上,或许汝安最清楚。见主子躺在躺椅上听大皇子读书,没有要和自己搭话的意思,汝安收回本要出口的话,来回几次反倒忘了要告诉林笙宫宴今年由哪个妃子操办。她已然如这位掌司一般了解女官局事务,女官都知道她和林笙自幼在一起,多给几分礼让和薄面,汝安在心照不宣中替林笙安排好了整个女官局如何配合后妃的事情。褚澜的课业算不上顶好的――和褚申墨幼时比起来差得远。林笙有意不让他学的太深,褚申墨也从未过问,他真的将这孩子视为空气。起初白福会问几句如何为皇子安排老师,见他不理,便让林笙自己拿主意。林笙去请阮湘霖的懿旨,为他挑了一位品性好的讲学,自那之后,褚澜的事情都是这样解决。“小澜,前日是不是偷懒了。大前日亲眼看着先生给你留了课业,昨日带你出宫冬猎,今日读的这样磕磕绊绊,前日定然没好好读书吧。”林笙拽拽身上的毯子,昨天受寒,到现在还觉得体内冷气不出。明明回来就喝过药的。褚澜放下书本,端着一杯茶过来,蹲在林笙手边:“姑姑,我就偷了一点点懒,前日下雪,实在想玩……和宫人们打雪仗去了。”“打雪仗,我好像很多年没玩过了呢。”林笙目光看向门外,昨日冬阳高悬,今日又飘着散落的雪,天气真怪。“不如等姑姑身子好些和我一起嘛。”褚澜略带撒娇的声音里有尚未完全退去的奶感。林笙回神,意识到身边有个七岁的小孩在。“好。”下沉的声音有些宠溺感。褚澜见她没有不高兴,又说几句软话便回到桌前继续读书。吃过药后有些犯困,褚澜读书的声音催着她的睡意攻占意识。再醒来时已经到晚膳时间,汝安说阮湘霖派人来过,将大皇子接到她那用晚膳了。本想叫上林笙,看她睡着就此作罢。“太后娘娘差人送来些野山参。”汝安举着盒子,林笙瞟一眼浅淡的说句收起来再无话。这几年补身子的东西流水般送过来,但内伤始终不见好,以前冬日活蹦乱跳的,如今只能裹着大氅在外面站很短的时间。说来……她也才二十七岁,旧伤缠身……也不至于此。太医总旁敲侧击的提醒她多为自己寻乐,心中郁结会使得各脉运行不顺,又有伤底,危害极大。林笙没觉得自己心气郁结。每天睁眼便是处理内宫事务,遇到节日和新妃子入宫会忙些,平日心思都在阮湘霖和褚澜身上。至于褚申墨,全宫上下都盯着他的衣食住行,不需要自己费心。只是想起褚申策来,总会心情跌到谷底。有事是一瞬间的事,有时需要缓几日。“后日去银雀楼听曲,女官局急着处理的事情还有哪些?”“已经整理好,明日再看吧,今日掌司用过晚膳后需要吃些药,早些歇息。”“好。”林笙的身体日渐消磨,汝安总是忧虑,直到林笙将许多事情交给她做,人忙起来后总会少焦虑。这几年亓知倦每月初十都会准时等在银雀楼门口。开始没人知道是谁有这么大面子,久而久之终于有人认出来车上下来的人是内宫那位实际上掌着皇后之权的林掌司。有人问亓知倦是怎么搭上这关系的,亓知倦会反问“你猜”。即便是日日流连银雀楼和金雀楼之间的常客也知道,他亓知倦若想通过林笙在内宫获利,必然是痴人说梦,谁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时候就跟在皇帝身边,世上好东西只有没听过的,没有没见过的。什么都不缺的人是最可怕最无缝隙的人。“你总这样,不怕遭人非议吗?”亓知倦又一次热情洋溢的奔向林笙的马车,车上人唇色不佳,但话里不弱半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热情是要跟你比速度,话说林笙你如何做到,这么多年能让我一次也猜不准何时到,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打赌可是我若能有一次能预判你来的时间,就满足我一个愿望。”“前提是‘预判’哦。”“是不是派人盯着我。”“是算准你忙,没空和我较真这种无聊游戏。”两人说笑着走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最近没新曲子,你且听听旧的吧,若还觉得有不够好的地方尽管提。”亓知倦对林笙的殷勤并非空穴来风。她在宫里长大,又常在女官局,听的都是技法和情感表达顶级乐师的演奏,自己这的三位兄弟都是由感而发,有天赋做辅助自学的,想要更加炉火纯青还是需要人指点的。林笙不懂技法,但她耳朵被养的刁钻,偶尔提出的问题确实戳中局中人察觉不到的地方。所以他们三个也愿意给林笙奉上自己的演奏。“今日不想听曲子,想听听你们的故事。”林笙倚在椅子上,觉得胸口有些闷,长叹一口。坐在她两侧的几人都看得出来,上个月她的精神比这好不少。“宫里就你一人能干活吗?”祁欢的声音很冷淡,林笙看向他,知道他这人本就如此。用最冷的话说最关心的话。“宫宴交给后妃了,其实不忙。”“那是又去打猎了?”棋在钟一边擦拭手中的杯子,林笙见过他很多次才知道,这男人洁癖很严重。真是为难他在银雀楼生活,鱼龙混杂,每天心里得多难受。“是带大皇子出去。”“你……”齐闻欲言又止,话还是没说出口。他的性格和他的琵琶全然不同,林笙已经习惯他话总是有开口没后续。“他是我带大的,总不能我的优秀在他身上一点体现不出来。”亓知倦难得安静。他心中有不安,总觉得林笙今日和往日不同的很,

可是她脸上有笑,除了面色不好,言语间也听不出异常。“你想听什么故事?”亓知倦是几人中的老大,把话题又拉了回来。“比如,你为何开银雀楼,他们三人为何是如今的三人。”“人为何是如此的人?”亓知倦最快抓到重点。林笙轻轻点头,伸手拿一块糕点,咬下很小的一口。齐闻难得主动接话:“说来话长。”亓知倦出门拿新的暖炉进来,坐到林笙身边,将刚刚带过来的毯子盖在她腿上。“那从我开始吧。”亓知倦是伶人出身。没人知道他曾是金雀楼中幕帘后那位开口震慑全场的人。他自幼跟师父学这些讨好人的东西,天赋出色,心气高,总是不能在哪个楼里待的长久,直到遇到金雀楼的老板。那也是个傲气的女子,她是如何起家已经被传的五花八门。林笙知道,她身后是朝廷,金雀楼准确来说是披着玩乐的皮做收集情报的事情――无论城中官员还是他国来客,都喜欢一睹这座垣来城里盛名的金雀楼。各中复杂林笙也不算完全清楚,金雀楼的情报直接送到皇帝御桌上,在东望帝身边侍奉时不小心看见的。两个傲气的人相互吸引,到底谁先动心已经不可考。亓知倦觉得女子不应如此冒险,总想劝老板娘退隐,但老板娘并不愿意。他也非心血来潮,而是一日夜里睡不着,意外见过有人刺探金雀楼内部情况,实在担心老板娘。两人愈吵愈烈,老板娘怕这样下去早晚给亓知倦招来杀身之祸,说不少狠话赶他走。少年年轻气盛,又傲气的很,怎受得了这样辱,一气之下出走金雀楼。二人没想过有生之年能再见。亓知倦却意外得到机会被招揽到老板娘麾下。她要他做垣来城里新的地基。他应下,便有了银雀楼。至于金雀楼,老板娘被外派后,也在向亓知倦汇报,两楼相对而开,人却不是当年那对少年少女。“猜到你可能和陛下有关系,断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前情。”指尖的凉意并没有因为暖炉而退去。齐闻今日话比往日多很多:“我当过兵。”他是这几人里唯一一个死里逃生的。东望帝在时大小战役很多,林笙只能记住姜怀彻都带兵打过什么仗,褚申墨又有哪几次随军出征过。齐闻没进过腾虎营,到伤病退离战场也不过是个最下等的小卒。他很少移动――因为跛足,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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